▲孟京辉导演在《大鸡》演出门口引导观众

▲戏剧节4岁了，面对街头表演的洋面孔们，中国观众的眼神里早已不是猎奇，而是享受。 晨报记者/何雯亚

▲孟京辉的 《他有两把左轮手枪和黑白相间的眼睛》

◆长达4小时的《赌徒》，成为今年最具争议的一部戏

◆开票两分钟被抢光的《大鸡》，除了台上真的有“大鸡”，还有最近因为电视剧火得不要不要的张鲁一

◆“大导”林兆华今年的《戈多医生或者六个人寻找第18只骆驼》成为文艺青年们的最爱 乌镇戏剧节“狂野4岁”

晨报记者 邱俪华

转眼4年，4岁的乌镇戏剧节已渐渐展露出成熟气质和鲜明个性。剧目，这里已经是一个具备国际化视野的平台；艺术家，尤其是“未来艺术家”们，可以在青年竞演单元的热闹里看到他们的萌芽和成长；观众，早已不是一惊一乍的小镇青年，用孟京辉的话说，这里几乎聚集了“全国所有的文艺女青年”。

今天，2016乌镇戏剧节将闭幕。走在乌镇的青石板路上，人们谈论着戏剧的时候究竟在谈论什么？趁大幕落下之前，晨报邀你和发起人黄磊、艺术总监孟京辉这两位戏剧节的舵手聊聊天。

发起人黄磊说“4岁”

“它要有一个4岁孩子应该有的童心”

转眼4岁了，戏剧节在黄磊这个发起人眼里，跟自己的小孩一样。事实上，他希望4岁的戏剧节，真的能像一个4岁的孩子，有这个年龄的小孩应该有的一样东西——童心，“这个童心，就是对艺术最直截了当的喜爱，这种特质我们可以在很多艺术家身上看到，比如赖声川老师，他胡子都白了，但是他的内心依然充满了天真，偶尔还会有幼稚。”

4年里，一起见证了戏剧节的成长：“我们从第一届的时候，这里只有六个戏，五个演出场地，然后很多奇妙的事情发生了，我们一边学习着，一边慢慢搭建起一个更完善的规划。”

艺术总监孟京辉说“4岁”

艺术家+观众+戏剧+豪放=乌镇戏剧节

——艺术家：在这里，他们最受宠爱

经历了4年的戏剧节，要谈感受，孟京辉最先想到的两个字是“自由”，“乌镇是非常自由的”，他说。

自由表现在哪里呢？“比如这次的《赌徒》，导演是德国柏林剧院的，他要在乌镇大剧院做这个戏，但是乌镇的剧院没有转台，要重新装。按照中国的一般标准，转台最大15米，但这个戏需要17米的。然后我就问导演，你觉得没有转台你们能演吗，他说那就不要谈了。我说那没有这么大，15米的行吗？他之后回复我说不行。说这个我其实想说的是，所有艺术家的这种技术类的要求，到头来都会加在戏剧节的主持者们身上，最后乌镇为了这个转台花了40万元。”

作为艺术总监，承担选戏的重任，孟京辉在乌镇的感受是“从来没有压力”，“去年弄了一个戏，所有人都说看不懂，还有一个人在后面说要退票，还有人说‘孟京辉导演，你以后弄点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戏吧’。但是乌镇没有给我这个压力，在这里，艺术家尤其没有压力。所有的压力乌镇只给了自己，所以我说乌镇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，所有的艺术家都受到宠爱。”

——观众：“全国的文艺女青年都来这里了”

要打造一个具备国际视野的戏剧平台，选戏的标准是一个备受关注的问题。承担了这一重任的孟京辉究竟是如何选戏的？他的回答也很有意思：“如果一定要有标准，我希望奇怪一点。因为你如果在北京或者在上海看完一个作品，无所谓好坏，你鼓完掌就回家了。但是在乌镇，你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作品，你不用赶着回家，我们可以聊天。”

而在孟京辉看来，这种聊天对戏剧而言是非常有价值的：“比如我一个好朋友、媒体记者，见到我就说《赌徒》是你选的吧，我说当然是我选的；《冰川》 是不是你选的？我说对；《人民公敌》是不是你选的？我说是我选的。我说你什么意思呀？其实我知道，就是他不太满意，他觉得各种乱，但是我觉得，我们可能去年的好多作品偏于幻想，偏于一种形式感的飞扬，但今年我选的《赌徒》也好，包括我自己的《他有两把左轮手枪和黑白相间的眼睛》，还有《人民公敌》，还是更多地偏向于我们所处的时代，关心戏剧跟时代的关系。”

无视批评？孟京辉有这样的底气不是没有原因的。“选戏，我实际上没考虑太多，因为来乌镇戏剧节的观众，这3年来已经培养起来了。毫不夸张地说，全中国的文艺青年，尤其是文艺女青年，都到这儿来了，他们带着不同的地域文化视野。有广州的观众，大连的观众，还有南京的。当然北京的、上海的最多，那里毕竟戏剧发生的现象更多，所以我没想那么多应该不应该。”

——选戏：你要是拘谨了就辜负了一个好环境

不过，孟京辉在这两天的“怪咖”口味，还是在乌镇成为话题，他自己也知道。

“有一天我跟一个外国朋友聊起来，他说我喜欢你的哲学，我说我的什么哲学？他说就是在一个古老的城市里，放入新的东西，而且还让这个古老和新的东西发生碰撞。那么这个就不是一个现在进行时，它完全是关于好几个维度，关于不同时空的观念，它是一个关于虚和实的概念。我说，对，我就是这么想的。但是总体来讲，我有一个玩心，我觉得在乌镇看戏，应该可以再豪放一点，因为，你要是太拘谨了，你就辜负了一个好的环境。”